【综英美】曾是蝙蝠 第十五章 英雄故事（上）
——勇士，预言，复仇，血亲谋杀，这是黑暗编年史诗里经久不衰的元素，而与那些比起来，我的故事太注重某种阖家完满，充满了天真与幼稚的理想化爆米花，以至于我也一并无法属于任何一类的
英雄。
—— ——
“然后他说‘我已经见到了我们的复仇天使了’，就把通讯断了。”
英俊男巫环起手臂，灰珍珠色的鞋尖在地面上焦虑的轻点着：“他不想让我去，一点不想，但是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来，我是说，那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不应该残忍的去对待他，是不？”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试探的去看悬浮在大厅中央的电子幽灵。
对方正端正的抬着头，眼神空茫的凝视着前方。
也许是分析到这场对话已经到了需要它开口回答的部分，灰色幽灵的眼睛眨了眨，圆弧的瞳孔里无数翱游的数据被充实而稳睿的蓝色所取代，他侧过头，脸上露出了经过计算最近人的微笑：
“我很荣幸成为您寻求帮助时的首选。”他的电子音年轻而温和，带着点虚拟AI的礼貌疏离：“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分析出您所需要的方案对策，无法为您提供帮助，请您谅解。”
“也许我只是需要...那是什么？”
在灰色幽灵的身后，蝙蝠图书馆四周墙壁的其中一扇突然开始翻转，伴随着链条伸展一样轻微的隆隆声，一面挂满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钟表的背景板在狭长的黑暗的甬道中向前推移，直到在墙壁原来的位置上停下，缩进，与周围的墙面严丝合缝。
数不尽的滴滴答答声开始在空旷的建筑里响起。
微型纳米机器人们组成机械手，修长的臂弯推移到了正中的一块方形座台钟的钟表盘里，它是这里面唯一不动的钟，时针分针和秒针都静悄悄的滞留在原地，其中时针向上指，分针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上——23点51分46秒。
机械手用精密的仿生手指掂起了秒针，似乎随时都要将它移往下一个刻度。
“多元宇宙趋向观测仪。”灰色幽灵抬头仰望计时之墙，也仰视着多元的其中一角：“也被称为‘末日警钟’。常规的解释是——‘每当一台时钟的指针归于零点，所对应的那个平行也将被无法抗拒的灾难所毁灭。’”
庞大的虚拟海洋里，一朵浪花从奔涌的数据流中跃起，引发一场波浪迭起的海啸。而不断抬高向上，它与它们都缩影成了电子幽灵蔚蓝虹膜里几点微乎其微的圆形水纹，慢慢的往外泛着涟漪。
...大都会金士曼堪萨斯州加德满都超人攻击程序克拉克肯特夫妇兄弟眼联合众国无人机控制中枢天启四骑士艾薇在哪儿墓园郊外游行杰森.陶德...
“距离零点还有八分十四秒？”英俊男巫惊讶的问道：“那不是...近在眼前？”
“可以这么理解，先生。”电子幽灵说：“哪怕我在1.3秒前刚刚启动了β级预案，将超人远调离魔法侧泛滥的地球；哪怕正义联盟成员正在支援世界各地的层发灾难；也哪怕蝙蝠侠已经联合神秘侧超英们压制了哥谭的死者复活第五印；甚至万事万物都还在太阳升起与降落的循环中稳定运行，熵与负熵尚处于亘古不变的平衡...”
“但是是的，终局近在眼前。”
灰色幽灵转过头，重新目视回前方，在它的身后，机械臂灵活的向上平推，将秒针向前移动了五秒。
“怎么了？”男巫发现自己正紧盯着机械臂的动作，秒针与时针之间的半弧残缺着，一种惴惴不安之感油然的从他的心中升起。
空荡的柱石图书馆内，滴滴答答的倒数就像是世界最后崩塌之前的异响。而仅靠外力推动的‘末日警钟’如冷冷的俯视，它的同僚们脚步不停，它则平静，后却带来更多的压抑下的不安。
“我阻止了一道自动下载在电话卡中诱使人类互相攻击的脑电波程序，先生。”
灰色幽灵颇有耐心的解释道：“但是入侵病毒源卫星仍花费了一些时间，导致攻击程序造成了一定的社会恐慌，公众认为政府已无力解决上半年迭出的恐怖袭击事...”
在它说话间，机械手又将秒针往上拨动了一格。
“经度32°S，北纬76.6°w，智利中部的康塞普西翁和塔尔卡瓦诺2地发生9.5级大地震。”
一格。
“今日零点二时，阿卡姆疯人院陷落，0.53秒前，贝恩解放了黑门监狱，炸毁了哥谭大桥，国会宣布放弃对哥谭的控制权。”
又一格。
灰色幽灵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身后鲜红色的斗篷无风而轻柔起伏。它像是一座报丧鸟的雕像，灾难与悲怆命运从四面八方的地底汇聚而来，借它之口复现于世。这是窘困，这是无望，是倾颓，男巫从来没有如此的意识到世界在深渊的脚边徘徊。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感到悲伤。
“那我的儿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电子的幽灵正在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那一瞬间，它的眼神中的什么几乎要让男巫感觉被理解了，男巫张了张嘴，却又想露出一个短暂的微笑，安慰它也安慰自己，杰森...
“约翰.康斯坦丁正在酒吧买醉。”一个稍显陌生的人名从灰幽灵的嘴里吐了出来，它的神情未变，仍然是惋惜的遗憾，像是在一堆天灾人祸里骤然挑选出了最大的那个，为它礼貌而书面的悼念：“这是今天最坏的消息了，先生。”
啊。
一股莫名其妙，又前所未有的沮丧感笼罩上英俊男巫。
可他的灵魂还在最后勉强的试图快活着：“这消息为什么惊人的坏呢？实话实说，我现在可能稍微有点羡慕他了。”
他努力将食指与拇指下压，比了一个空荡荡的缝隙，以来表示他的‘稍微’：“稍微。”
“如果他没有在醉酒后将自己的灵魂分别售卖给地狱三王的话，先生，也许地狱面暂时还不是我们所需要担心的，至于现在...”灰色幽灵扫了那片波澜一眼，严谨的让机械手将秒针拨动两个刻度：“魔鬼们内讧了，天启可能在下周的星期三提前打响。”
“这样。”英俊男巫干巴巴的回应道。
此时此刻，也许一切都正处在薛定谔的崩溃边缘，整个世界在团团的乱转。恶魔与圣灵在凛冬将至前虎视眈眈，筹划着这个并不肥硕的世界还有哪块肉可以割下来带走，超级英雄与蝙蝠侠们在竭尽全力拯救地球，姆帕利亚在根据幕后启示寻求出路，维度云趴在界壁外视探盘旋。众人各司其事，上演着一幕有关预言，灾难，黑暗的庞大的英雄史诗，每个人都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上一句‘我曾有过黑暗的过往，但是现在，我为了拯救万众而来。’
他们是一出独立的戏码。
而在舞台的另一端，英俊男巫握着自己十二又二分之一的小木棍，放缓了语气，小心的说：“但是，可能…我想我的儿子也许需要帮助，谁能愿意带我去看一眼吗？哈哈…我总觉得有什么比一家人更重要的呢，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也宁愿…”
于此黑暗传奇里，他不属于英雄，也并非懦夫，只是他生的圆满，本人也总是快活。
莫过于什么悲剧比这更彻头彻尾了。
——
灰色幽灵宽和而悲悯的看着他。
男巫躲开这样的注视，下意识的想看向自己的身旁，让维山帝大法师在他语言折戟时做出点解救的实际行动来。而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姆帕利亚才是某种程度上让他步入困境的敌手，而他现在所能做的最好对抗就是
——努力别再自取其辱。
灰色幽灵：虽然我还有一堆工作，虽然天启即将降临，虽然世界在毁灭的边缘打转，但是我还是愿意分散精力听您抱怨姆帕利亚先生不应该残忍对待自己的儿子的。
英俊男巫：（突然感到一阵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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